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宫崎骏生之礼赞——用力活在当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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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8年01月04日 1742

《三联生活周刊》本期的封面人物是宫崎骏,纪念这位退休的神匠,这位须发皆白、戴着大黑框眼镜、亲切又有些卡通的魔法老爷爷。动画是孩子们成长的重要精神食粮,为孩子们选择什么样的作品,是父母顶顶重要的一项责任。纽约国际儿童俱乐部今天郑重向会员粑粑麻麻们推荐这位动画巨匠,他的动画作品不仅想象力丰富,还充满人性的美好力量,能抚慰受现实压迫的心灵,激励萎靡的意志,能化解紊乱的情感,使观者拥有平缓轻快的心情,以及受到净化后的澄明心境!绝对的伟大著作!




【不要让孩子们花太多时间在电视电影上!】


在娱乐化不断工业化的时代,有近30年历史的宫崎骏“吉卜力”工作室仍保持着手工作坊的运作方式。仅仅《悬崖上的金鱼公主》一部,他和助手们就累计绘制了17万幅纯手绘画面,“电脑技术使人自由,但很容易使独具匠心的制作变成流水线式的生产。”


宫崎骏是绘画技巧的绝对痴迷者,当然他也知道伟大的艺术家都是靠感觉来创作。众所周知的是,宫崎骏的作品没有剧本,这种制作影片的方式看上去危险,但奈何他喜欢这种可以让作品变得卓尔不群的方式。故事跟着绘画走,也就会跟着心走。


宫崎骏就像一个执拗的手工匠人,不止一次地表达过享受微小的、未被人察觉的、任何形式的美好细节,而这,只有画笔和与之相伴的感觉才能带给他,“比如说当一个人在奔跑,让他停下只是一瞬间的事情,脚离地也许只有几公分。但从来没有人这么画过。”


2009年,一群中国媒体人以崇敬为采访之名围观了宫崎骏,遭遇大师泼冷水,“几十年之前,动漫界只有电视时,一周一次的更新频率就像总有一个魔鬼在身后缠着你,与质量之间是一个很大的矛盾。而在互联网时代,一次性消费使得创作无止境,所以现在我还是坚持三五年创作一次,经常是在大家忘了动漫的时候,做出一部作品,这样才有新鲜感。”


宫崎骏拒绝的不止电脑和互联网,还有电视和商业。2012年年底,《纽约客》记者塔尔伯特采访宫崎骏,表示自己的孩子一遍遍地看他的动画时,宫崎骏当即大怒,“我的片子最好一年内不要看两遍,因为孩子们把太多时间花在电影电视上不是好事,这会让他们忽略现实世界。”泛滥成灾是动画之殇,让宫崎骏无能为力的是,自己恰是推波助澜者。


作坊式的宫崎骏一度被看成是迪士尼流水线的反对者,“坦率地说,迪斯尼是在欺骗孩子们。美国的许多影片——恕我直言——总是这样:善与恶的对立,好人反对坏人。千篇一律的简单化公式,好莱坞的电影把世界上的尖锐矛盾简单化了,目的是为了谋取更多的利润。”


宫崎骏拒绝将自己的卡通片制作成电脑游戏碟片,“电脑游戏并不能给青少年以激励,反而加强了他们的失望感。孩子们的业余时间应该尽可能用于了解他们的现实世界。”他甚至不急于让更多观众看到自己的作品,“你们也看到了,我们公司就这么大点地方,如果我们还负责在海外的贩卖与经营,那就太麻烦了。我们的人力资源现状,决定了没有那么多力量去扩展海外市场。”


【为什么要生我!孤独的童年】


宫崎骏对《起风了》的唯一解释“这部电影只希望讲述这么一个忠于自己的梦想,不断奋进之人的故事”几乎可以适用于他的每一部作品。曾经他承认,那些表面坚强勇敢的主人公们,内心都是孤独无助的,而角色身上都有自己童年的投射,“我的影片也反映了对我父母亲的蔑视。他们在我童年时几乎没有关心过我,为此我的童年是在孤独中度过的,造成了我的性情内向,把自己紧紧地包裹起来,不愿与外界交往。”


宫崎骏1941年出生在东京,自小肠胃虚弱,被医生下了“活不过20岁”的死亡通知书。之后,东京安稳世家的宫崎家在战争中全家失散,后举家投奔经营飞机工厂的伯父家。逃亡异地的途中,宫崎骏目睹一个怀抱婴儿的妇女求救的哀鸣与最后被弃。寄人篱下的陌生环境,弱不禁风的身体素质,对一个男孩子来说,已然是不能承受之重,任工厂主管的父亲并没有太多精力照顾家里,他聪明能干的母亲,又被诊断出神经性肺结核,病入脊髓。


若干年后,已经被誉为动画大师的宫崎骏记忆中始终有这么一段画面很清晰:被同学欺负的他回家哭着求母亲的一个拥抱,被拒。其时,他的母亲已经不能自己翻身,如何能抱得了自己的儿子?宫崎骏自此再没有向母亲撒娇,被自卑压抑的他,时刻担心母亲离自己而去,心中的愤怒越来越强烈,“为什么你要生我!”


宫崎骏总是班级赛跑落在最后的那个人,又早早被切断了向母亲撒娇的可能,一边努力成为不用大人操心得乖孩子,一边却是挥之不去的自卑和压抑。他的哥哥宫崎新多年后回忆,三个弟弟中,最让人操心的是宫崎骏,“只会看书画画的他,如何在社会上立足?”


可是,如果没有漫画,谁来慰藉这位无助的少年?“自我意识到脆弱部分得以获得支撑”,漫画家手冢治虫的作品是他的最爱,他觉得从铁臂阿童木的初版开始,手冢的作品就“携裹了深深的悲剧性,令孩子们的心不寒而栗,那对我们而言是一种魅力。”宫崎骏说,他是借手冢先生的漫画,填补了“存在于自我意识和现实之间的鸿沟”。


宫崎骏明白家人的担忧,他说“我的朋友们上了高中之后,大多都不再看漫画了。换句话说,漫画是孩提时期的读物,长大后就要跟漫画说再见了”。“我的高中时期,正值日本即将迈入经济高度成长阶段。那个时代还在看漫画的人,全校大概就只有我一个人了吧,而且要是我告诉人家我在画漫画,听到的人搞不好都会觉得我智能不足。可是我反而认为身边的这些人不明白漫画的潜力,他们的脑筋才有问题呢。能这样撇清,我就轻松多了。” 宫崎骏还在漫画的世界里找到了自己的初恋——日本第一部长篇彩色电影《白蛇传》里面的白娘子。


1958年日本第一部彩色动画片《白蛇传》,恰逢其时地成为他“高三”迷惘青春的又一盏指路明灯。“我清楚地记得那天自己走出电影院时,外面开始下雪,我神不守舍,跌跌撞撞地走回家……我哭了整整一个晚上。”宫崎骏解释说,“当时让我大感震惊的,与其说是电影出色,倒不如说是自己竟然变得如此贫乏的醒悟。电影里的人们拼了命地活着,而我却因为升学考试而过着如此乏味的生活,这样好吗?由于那时的我已经变得会反抗父母,总是忍不住会想,我们为何要如此仇恨彼此呢?种种的伤感就那么倾泻而出。”回过头去看,宫崎骏也承认《白蛇传》算不得经典,但是被一部动画片击中的身心触动和精神洗礼,瞬间即永远。


【充满激情和野心的奋斗】


22岁时,宫崎骏从学习院大学政治经济学部毕业,现在的日本副首相、财务大臣曾是他的同学,但宫崎骏已经有了自己的世界。大学里参加的儿童文学研究会,给了他足够的空间去创作漫画,毕业后即加入东映动画公司——当时日本唯一一个制作动画的企业,也即《白蛇传》的出品公司。


宫崎骏是东映动画招收的最后一批正式雇佣制社员,经过3个月的入职培训,开始动画师生涯。动画师,就是“让图画动起来的画师”,他们是支撑日本庞大动漫产业的基石。成名之后的宫崎骏这样勾勒动画师的群像:“平均年龄都很轻”,“特征是善良和贫穷”,“大多数人是按件计酬”,“有人甚至无力投保国民年金和健康保险”。具体到年轻的宫崎骏,起步月薪只有1.95万日元,蜗居在东京都练马区一间约7平方米的公寓,是日式房间的最低极限,月租6000日元。他自嘲:“每当动画师聚在一起,总是不外乎要冒出‘我看我转行算了!’或‘没有别的好工作了吗?’这种话。”可是宫崎骏并不打算放弃,“回想起我们二十四五岁的时候,刚走进动画这一行,既没有职业生涯的保障,也不知道希望在哪里,没有钱,甚至也没有才能。我们有的只是野心,或者说是希望,在各行各业中,仅仅凭借着它来奋斗的,唯独动画而已。”


看到苏联动画片《雪之女王》时的震撼,更坚定了他的动画师之心。他回忆说:“它让我看到动画作业中包含了多少对作品的热诚与爱惜,画面的动态又如何升华其中的演技,在描写纯粹的情操、坚毅而质朴的意念时,动画竟是如此的震撼人心!丝毫不逊色于其他类型的作品。”“真觉得能做个动画师实在太好了。能创造出那样的世界,不,应该说如果自己拥有能力与机会去创造出更美好的世界,那么天底下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职业了。”他太像创作出“只属于自己的作品”,能够“让大家从心中感受到快乐”的作品,以此回应父母对他人生的希翼。


“会走上动画世界这条路的人,大多是比一般人更爱做梦的人;除了自己做梦,他们也希望将这样的梦境传达给别人。渐渐地,他们会发现,让别人快乐也成了一种无可取代的乐趣。”


【优秀作品推荐】


由宫崎骏导演的作品有:


《鲁邦三世:卡里奥斯特罗城》,1979年第一部剧场版动画,经典的开始。




《风之谷》,公主娜乌茜卡和族人依靠风的力量抵御着有毒孢子的侵蚀,探讨人与自然和谐共存的题材。




《天空之城》,寻找那传说中的天空之城——古老帝国拉比达。




《龙猫》,是宫崎骏所有作品中最具童趣的故事,没有纠结迷思,没有探险刺激,甚至连复杂的情节都没有,就是内心纯真的小姐妹与传说中的森林守护神“多多洛“邂逅,结下似梦幻的缘分。呈现着淡淡的日常温情,孩子们内心的单纯明澈,和关于神秘大自然的猜想和期盼。




《魔女宅急便》,魔法少女琪琪的长大历程。




《红猪》,第一次为宫崎骏带来了海外声誉,一只体态臃肿的猪,为了生命和爱情去飞翔和战斗。




《幽灵公主》,人与自然的关系,是互利还是征服?




《千与千寻》,是宫崎骏专为10岁大的女孩们创作的片子,故事的主角千寻,乍一看和宫崎骏以前塑造的少女似乎有所不同,不是拥有一眼看去就无所畏惧的力量,她的出场并不是活力洋溢,反而有些对世界漠不关心的赌气,她还是个笨拙的爱哭鬼,面对最初的险境惊恐手足无措。但随着故事的演进,千寻不断成长,最终展现出宫崎骏挚爱的少女们共同的特质——“拥有不被吞噬的力量”。这就是宫崎骏想诉说的:“别担心,最终一切都会好的,一定有属于你们的世界。如果是你,一样做得到哦!”




《哈尔的移动城堡》,小姑娘苏菲被巫婆变成了80岁的老太婆,只能前往传说中吸食灵魂的哈尔的城堡中寻求解救。




《悬崖上的金鱼姬》,小鱼金鱼姬被孤僻小男孩宗介救回家,成为了好朋友。




《起风了》,只想设计建造自己梦想中的飞行器,却被卷入战争之中。




还有一些宫崎骏担任企划、编剧的动画


1991年:《岁月的童话》(执行制作人)


1994年:《平成狸合战》(企划)


1995年:《侧耳倾听》 (执行制作人、脚本、分镜图)


2002年:《猫的报恩》(企划)




2006年:《地海战记》(原案)


2010年:《借东西的小人阿丽埃蒂》(企划、编剧、部分美术设定)


2011年:《来自虞美人之坡》 (企划、编剧)


小编建议,非宫崎骏导演的吉卜力其他片子,一定要粑粑麻麻先审视才能给宝宝看。比如与《龙猫》一块儿出品的《萤火虫之墓》,是一部极度悲哀的无处可归的死亡的恐怖电影,别说宝宝了,连成人看了都会哭断肠……


而宫崎骏所导演的作品则不用担心,不管主角是什么形象,不管故事情节是复杂还是简单,他都一直在反复述说同一件事情:不管发生了什么事,不管社会多复杂,不管环境多艰难,不管内心多痛苦,都要好好地用力活下去。这是宫崎骏的生之礼赞,他并不能为光怪陆离的社会现实寻找符合逻辑的解答和方向,但他可以把这复杂的一切包容起来,与一切和解,指出一条出路——用力活在当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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